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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救护队》大结局 相逢喜泪染征衣 军功榜上少一人

2019-07-21 09:44   济宁新闻客户端   杨义堂

正当驻印军在缅甸战场上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日军、取得节节胜利的时候,1944年5月11日,中国第二次远征军Y部队也开始在滇西300余里长的怒江东岸发起猛烈的进攻。

10万余远征军乘坐美式冲锋舟横渡怒江,像万箭齐发,扑向日军阵地。这是一支愤怒的复仇之师,是一股向日军讨还血债的钢铁洪流。

林可胜和远征军总指挥部一起,将45支技术过硬的中外救护队分到各个团里,跟着攻击部队行动。他们是一支特别的部队,保卫着远征军官兵的健康和生命。

开始的进攻很顺利,然而,当主攻部队第20集团军刚刚过河,进攻到高黎贡山地区时,受到了日军地堡的阻击,伤亡很大,我方优势火炮难以施展,双方呈现胶着状态。如果不能打破这种僵局,近10万人马很可能被五十六师团3余万人赶下怒江。

总部命令,由第11集团军军辖71军的新28师负责攻击松山,松山成了远征军战役的关键。

松山主峰高约2000米,松山上的日军修筑了12个据点,当工事修筑完后,日军用重型轰炸机进行轰炸,凡是经不起试验的工事全部重修,坚固的堡垒下有地下工事、医院、弹药储备室。美军誉为“直布罗陀”。

6月中旬,新28和39师对松山进行反攻,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攻击,都不能凑效,中国军队伤亡惨重。

45个救护队日夜不停地抢救伤员,伤兵在前线包扎后,抬到救护队进行手术,做完手术,立即用直升飞机运送到后方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治疗、观察和疗养。

虽然救护队员连轴转,得不到片刻的休息,可是,人手仍然十分紧缺。最后,连总队长汤蠡舟、翻译王媛媛等都下到各救护队,到战场上去抢救伤员了。

腾冲城外的山谷里,支起了一大片黄色帐篷,这是一座靠近战场的伤兵医院,上百名刚刚做完手术的伤兵在里面继续治疗,周美玉在带着300多名中外护士,在这里负责照顾伤员们。

伤兵们听着隆隆的炮声,看着自己的伤病,有的默默垂泪,有的心情急躁,大喊大叫。

为了安抚伤员,周美玉每天都带着微笑工作,她亲吻着伤员的额头和脸颊,伤兵们的情绪渐渐安静下来。

一位伤员排便困难,难受得满头大汗。周美玉亲自用手帮助伤员排便,感动得伤员抱住她哭泣,一遍遍地喊:“妈妈,你真是我的妈妈!”

周美玉被这里的伤兵们称为“救护之母”。

在松山脚下另一支手术急救队里,王媛媛像一只美丽而又快乐的燕子,整天哼着歌曲工作,中外救护队员们都非常喜欢她,称呼她为“我们的小百灵”。

一天,忙完一天的工作,西班牙医生杨固请王媛媛教他唱中文歌曲,她就教杨固来唱,教了好多遍,可是杨固还是不会唱。

王媛媛说:“你不会唱歌,是因为汉语不好,不知道歌词的意思,我教你学汉语吧。”

杨固高兴地说:“真是一个好主意!”

杨固爱上了王媛媛,他热烈地向王媛媛表达自己的爱。当王媛媛再一次教他唱歌的时候,杨固单膝跪地,对王媛媛说:“王媛媛小姐,我爱你,嫁给我吧!”

王媛媛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个高大、阳光、帅气的洋医生,她问:“如果中国抗战胜利了,你将到哪里去?”

杨固说:“回到我的家乡罗马尼亚,在那里开一个诊所。”

王媛媛说:“你愿意为我留下来吗?”

杨固说:“亲爱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王媛媛幸福地倒在杨固的怀里,轻声说:“我好幸福啊,终于找到了真爱!”在紧张的战争救护间隙里,两位优秀的中罗青年,双双坠入了爱河。

许多轻伤的士兵在救护队治疗后,很快就去找到自己的部队,投入到战斗当中。在松山脚下山谷里的帐篷医院里,有7000多名重伤士兵也先后治愈了。可是,由于战争形势瞬息万变,原来的部队,有的已经被合并了,有的调整了战斗部署,有的补充了新的兵员,导致这些士兵们无法归队。这7000多名失而复得的士兵,是过去战场上从来没有过的情况,是远征军救护工作取得的巨大成就。

士兵们天天在帐篷前吵吵闹闹,坚决要求重上战场,继续战斗!

日军的松山堡垒仍然强攻不下,总指挥卫立煌再一次调整部署,把7000名出院的伤兵编为总预备队第八军荣1师,调到前线进攻松山。

山谷里的伤兵医院,帐篷连成片,在一顶顶帐篷里,恢复好的军官士兵和救护队员握手告别,士兵们一起向救护队员们敬礼,然后向前线走去!

荣1师都是富有战斗经验的老兵,他们背着火焰喷射器,利用地形作掩护,一步步向松山敌人的碉堡前进。在离碉堡最近的地方,打开火焰喷射器,向碉堡喷射!

熊熊的烈焰喷向碉堡里面的日军,一声声惨叫,负隅顽抗的日军终于从地堡里逃出来,扑灭身上的火,被全部击毙。

松山主峰终于被拿下了!

曾经何时,中国第一次远征军被日军撵鸭子似地撵出缅甸,而如今,位置互换,Y部队的官兵们在日军身后紧紧追赶,他们头上有美军飞机掩护,身后有救护队的先进医疗条件和医生护士无微不至的保护,一个个意气风发,奋不顾身,而原来不可一世的日军则丢盔弃甲,纷纷逃亡。

1945年1月20日,中国远征军与中国驻印军在缅甸芒友胜利会师。

随同中国驻印军归来的薛庆煜、张涤生等救护队员们和在远征军的救护队员们也会师了!分别了两年多的战友们再次重逢,人们大声喊着对方的名字,相互拥抱着,笑啊,闹啊!  

林可胜和大家一起欢呼胜利,幸福的泪水染湿了征衣! 

中国远征军和中国驻印军大会师之后,中印公路全线通车,源源不断的抗战物资从印度运到昆明。中国远征军撤回,驻印军继续向南驱逐缅甸的日军,1945年3月底,日军全部撤出了缅甸,中印缅大反攻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红十字会救护总队的队员们开始打起行装,班师回朝了。1945年6月,他们又陆续回到了贵阳图云关。

不久,林可胜接到了军事委员会的一纸任命,要他到重庆担任军医署署长。

抗战胜利在望,林可胜明白,这一次离开图云关,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一个人在救护总队的院子里漫无目的地闲逛,心里却有一丝莫名的失落,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

他想到了王媛媛,王媛媛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真为这个快乐的姑娘感到高兴!

他又想到了周美玉,那个热情、美丽、而又正直的女性,正是她,几年来,在许多艰辛困苦的时候,一直陪伴自己,给了自己最大的支持和信赖,以后的路,如果能与她携手,共同走向人生的终点,那该有多好啊!

林可胜打定主意后,就去找周美玉,问道:“美玉,我明天就要离开图云关去重庆任职,也许再也不回来了,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周美玉看着林可胜,想了想说:“林总队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在协和读书的时候,已经发过誓言,这中间也有过动摇。现在,我在救护工作中找到了自己的寄托,我将恪守自己的诺言,直到我生命的终点。”

林可胜看着周美玉坚定的目光,一下子明白了:周美玉和救护队员们那么热爱他,其实,是热爱他的那份报国热情,是抗日救国,把大家紧紧联系在了一起!以后,离开了抗日救国,过起了平常的日子,自己也许就会淹没在茫茫人海里。

抗战胜利了,中国红十字总会在贵阳举行盛大的授勋仪式。图云关彩旗飘舞,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及社会各个方面的代表都来到图云关,纷纷登台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为红十字救护总队在抗战中取得的重大成就表示最热烈的祝贺。

救护队员们都在高兴地佩戴着国民政府专门制作和颁发的中国红十字抗日救国勋章,连那些后来离开救护总队的人也都被邀请来了,自豪地在胸前戴上了勋章,作为自己曾经的岁月印证。

周美玉在主席台上和前面几排仔细地寻找,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找到林可胜的身影。

授勋仪式结束了,周美玉去找总队长汤蠡舟,生气地问道:“为什么,你们不给林可胜一枚红十字勋章?”

汤蠡舟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怎么说呢?我们救护总队上报的名单上本来有他的名字,可是,有人不喜欢他,就给划掉了。我已经提前给林署长说过了,让他去找一找。可是,他却不当一回事,你说怎么办?”

周美玉不再说话,她把自己的那一枚勋章仔细地用手绢包好,紧紧地攥在手里。她自言自语地说:“这枚勋章,我要珍藏起来,有机会的时候,送给那位最应该得到它的人!”

抗战胜利之后,中国红十字总会救护总队迁出贵阳图云关,与重庆中国红十字总会合并。

1946年5月,中国红十字会救护总队奉命解散。

大陆解放前夕,原来红十字会救护总队的队员们一部分人去了台湾,而绝大多数的人则留在了大陆,成为新中国医疗事业的骨干力量。

荣独山和夫人林飞卿解放后一起到上海医学院工作。荣独山担任放射学教研室主任,林飞卿任教授。1981年,林飞卿将她夫妇二人在“文革”期间扣发的工资,全部捐献给上海医科大学,设立“荣林氏奖学基金”。

钱东奕解放后担任中山医学院副院长兼附属第二医院院长。夫人乔春菊被中山大学聘为助教,专门帮助双目失明的国学大师陈寅恪先生开展研究和写作。

屠开元解放后担任上海第二军医大学副校长。

陈文贵解放后历任卫生部任防疫司司长、四川医学院副院长、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  

章文晋后来担任周恩来的秘书,解放后担任外交部副部长。

薛庆煜解放后担任内蒙古医学院教授,著有《孙立人将军传》。

张涤生解放后担任上海市整复外科研究所名誉所长、教授,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终身教授。

金茂岳解放后任中直二院和北京平安医院院长,后调任宁夏回族自治区卫生厅副厅长。“文革”期间受到迫害,1972年后任北京市卫生局副局长。

张先林、周美玉等去了台湾,周美玉被称为“救护之母”。

王媛媛跟着丈夫杨固去了罗马尼亚。

而中国红十字总会救护总队队长林可胜,在去新加坡接了他患病的儿子吉米之后,去了大洋彼岸的美国一家研究机构,在那里一边给儿子治病,一边从事生理、药理学研究工作。发表了许多关于阿司匹林止疼作用的论文,1969年7月,因患食道癌在加勒比海小国牙买加孤独地病逝,享年72岁。

中国红十字总会救护总队当时留下了浩如烟海的文件、档案等资料,存放在大山深处的贵阳市档案馆。一个偶然的机会,档案馆的工作人员发现了这堆落满了灰尘、已经严重发黄破损的资料,感到十分震惊,近年来已经开始整理修复并陆续出版,历史的迷雾被渐渐揭开……

后记:跋

这是我的第三部长篇,从描写天下第一家末代风云的《大孔府》,到为中国大运河作传的《大运河》,再到这部描写中国抗战救护史的《抗战救护队》,我用长篇小说和传记文学这种“大部头”,向中国历史和民族英雄们致敬!

抗战是我们民族最苦难的历史,也是最血脉贲张的英雄史诗。当我想写一部真实的抗战大戏的时候,我披沙炼金,找了好久,终于发现了林可胜、荣独山、周美玉、张先林这些红十字会抗日救护英雄们的故事,他们本应该在教科书里被孩子们反复背诵,本应该在影视剧中一次次引爆人们的泪腺,可是,多少年来,卫国英雄们却躲在贵阳档案馆发黄的故纸堆中,和灰尘、囊虫相伴。

我不是红十字会的人,除了曾经在街头上献过血之外,和这个机构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写作,只是补录一段不该被人遗忘的历史。作为一个远方的写作者能够跋山涉水来和他们相见,并记录下这一段英雄们的故事,真是上苍垂爱,三生有幸!

有人说,长篇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林可胜和红十字会的英雄们,为了民族的危亡,从世界各地聚集在一起,他们经历了淞沪抗战、台儿庄大战、南京保卫战、武汉会战、长沙会战、宜昌会战、八路军、新四军的抗战,最后又两次随着中国远征军到缅甸、印度作战。沿着他们的足记,竟然找到了一部中国抗战救护的历史,也是一部从战争救护的角度反映的中国抗战史!

这些红十字会救护英雄们走得真远啊,两年来,为了走进他们的生活,我拿着放大镜,转动着地球仪,反复寻找。我紧紧尾随着他们,分享他们的喜怒哀乐,和他们一起哭,一起笑,进行了一次又一次心灵的远征!

陪着林可胜和红会英雄们一路艰难跋涉的时候,让我老是联想到《水浒传》和那些呼啸山林的梁山好汉们。中国优秀传统文学,特别是四大名著,是我创作的营养源泉。远离莫言,远离那些意识流、后现代、寻根派、魔幻现实主义等等西方流派,我的小说,是中国史诗文学的回归。我只是希望,能够真实地再现他们的音容笑貌,展示他们的曲折命运,体验他们的爱恨情仇,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依然感谢少年时代在乡村屋檐下的那个作家梦,让我在彷徨失意的时候,重新拿起笔来,每天晚上不停地敲敲打打,为先贤先烈们建造一座又一座恢宏的纪念堂。纠结的是,手头无序的工作太多,往往很难集中精力,每天等我沉下心来开始写作的时候,往往已经是深夜,才能与他们相会。所幸的是,我还算是一个有毅力的人,在找到目标之后,没有在半路上停下来,一天一天,竟也从寒冬走到了酷暑。思念着这些笔下的人物,拄着他们递给我的拐杖,感到每天都在向希望前进。享受艰苦写作的过程,沉醉在有英雄相伴的日子里,苦,并幸福和快乐着啊!

感谢何建明、罗治雄、陶艺军、匡传益等先生对后学的提携,感谢作家出版社、贵州省红十字会的帮助和支持,也感谢宋冉冉等同志对书稿的校对和润色。

作 者

2015年7月于孔孟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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